第一个试管婴儿在中国已25岁了,回顾25年,在历史的长河中只是一个瞬间。但是这25年对中国的生殖医学界来讲是从无到有的25年,是从有到优的25年,中国并不十分落后。第一例试管婴儿布朗·路易丝,1978年出生,中国第一例试管婴儿是1988年出生,相差10年。第一例ICSI,1992年成功,中国第一例ICSI是1996年成功,相差4年。第一例PGD是1989年成功,中国第一例PGD是1999年成功,相差10年。中国的科学家已经赶上了世界的潮流,走出一条中国生殖医学辅助生殖整合医学的可持续发展之路。
一个观点
辅助生殖为千百万不孕的患者带来了福音。辅助生殖是人类生殖和生命科学史上一个里程碑,绝对不是单单辅助生殖解决不孕的一个问题。如果我们翻开《二十世纪生殖医学科学的发展历史》,有3个成果令人瞩目。第一个,五十年代口服避孕药。第二个,七十年代末试管婴儿的诞生。第三个,九十年代末多利(Dolly)羊的诞生。这三个成果都标志着人类对生殖、对性、对生殖的深刻认识,并且带来了巨大的变化,女用避孕药发明以后开始出现很多的激素类避孕药,同时试管婴儿的诞生为千百万不孕妇女带来了希望,多利羊的诞生为科隆生物学,为再生医学带来了新的希望。这三个技术的共同特点是生殖和性分离,因此观点很明确,不要认为只是解决不孕,这个是人类认识自己的生殖细胞、受精胚胎上一个重要的里程碑。
两个反思
第一个反思,辅助生殖技术是不是解决不孕症的首选、唯一、最佳途径?不孕症不是一个独立的疾病,是很多男人的、女人的,男女双方的,男女不孕是许多不同疾病的共同表现,所以不孕症的原因很多,遗传、表观遗传、环境、行为、生活方式、心理压力都有这个问题,一定要从整体观念决定要不要用辅助生殖,什么时候用辅助生殖。
第二个反思,安全性。卫生技术要通过几步,第一步是动物实验,第二步是安全评估,第三步是小规模临床实验。然后把这三个报告交给FTA,FTA批准了,才能在临床用,大规模使用后,要进行评估,而后进入药典,最后才能进入诊疗规范。WTO在2002年开了一个会,梳理了很重要的思路,叫辅助生殖当前的争议和挑战。
三个挑战
第一个挑战,成功率。2006年欧洲生殖学会提出辅助生殖的成功有三条标准,即出生的婴儿是足月、单胎、活产、顺产、体重正常、没有发育畸形;花费最少,时间最短;病人的主诉不适和并发症最少。影响成功的有十二大因素:1、配子来源,2、配子的保存,3、配子冷冻,4、配子的选择,5、受精条件,6、胚胎的培养,7、胚胎的选择,8、胚胎的保存,9、胚胎的输送,10、着床环境,11、病人的心理状态,12、医患关系。
第二个挑战,风险。对胚胎的影响,对子代的影响有三个方面,即现在的环境不是自然环境;不同的技术有不同的风险。
第三个挑战,伦理。首先,西方天主教认为受精是生命的开始,有观点提出早期胚胎就已经是人。那么,早期胚胎定位后配子和胚胎的捐赠、保存、研究、发表文章的知识产权等问题均需要解决。其次,由于没有第三方介入,有配子和卵子、精子、代孕,介入以后就存在亲子关系的改变,原来的伦理关系就乱了。现在国际上强调宏观伦理,分三个层面即个体层面、家庭层面、社会层面。诸多问题均体现在这三个层面上。第三,生殖门诊的中间转诊问题。目前,我国在辅助生殖问题上没有立法,因此很多问题都是无法解决的。
四个建议
第一,加强整合转化医学研究,尤其是提高成功率、生殖安全性、新技术开发,与干细胞再生医学的合作。
第二,建立全国的网络,成立一个媒体、公众、政府、专家共同交流的平台。
第三,加强人才梯队力量。
第四,中国应当走向世界,我们可以在世界上发出更高的声音,但现在的国际会议、国际组织、国际学术刊物,我们只是参加,没有参与。
作为我们的共勉,眼界决定境界,品位决定地位,思路决定出路,态度决定高度,愿景决定前景,细节决定成败,交流促进发展,共享才能共赢,让世界了解中国,让中国走向世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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